随着时间的推移,五针松林或许也可以取代老橡树林。
形成混合林的原因有很多种。
如果松树林相当茂密尽管橡树苗大量死亡,然而,在开阔地或林子边缘它们会多多少少存活下来,并且长成大树。
如果给松林间苗,处境艰难的橡树就会四处长起来。
如果给橡树间苗,松树也会以同样的方式生长起来。
如果松树小而稀疏,在它们中间种下的橡子也不会很多,但大多数的橡树苗会长成大树。
如果一片10—20英尺高的松树、桦树、枫树和橡树形成的混合林被大火烧光,林地的松树都被烧死,其中的硬木则会从根部再度发芽,并且快速生长起来,几年之内长到和以前一样高。
如果在漫长的岁月里,没有火灾发生,松树将会耗尽土地中最后的地力,一直在作准备的橡树,总会有机会取代松树成长起来。
在一座空旷的五针松树林地里,你会见到几千棵小五针松夹杂小橡树苗冒出来,混生林因而成长起来。
橡树生长起来后,如果不进行彻底的清场就很难把它们消除干净。
一旦密集的松林开始衰落,橡树有可能得到发展的机遇。
若想得到一座清一色的橡树林,必须先将茂密的松林砍掉清理干净,也许可将原生林统统砍伐掉,让橡树重新开始萌芽生长。
如果橡树稀疏或者大火之后,松树总是会乘机入侵橡树林,反之亦然,一座混合林就出现了。
当北美油松林被砍掉以后,大量的小五针松苗还有很多小橡树、桦树它们混生在一起,便会蹿升。
如果五针松不那么高大密集,混合林就产生了。
贫瘠土地上的北美油松被砍掉后,如果橡树、桦树等树木多年都无法覆盖土地,北美油松也许会再次卷土重来和它们混合在一起,形成混生林。
橡树被砍伐后,如果你希望还是长成茂密的清一色的橡树林,就只得依赖于橡树桩发芽。
如果没有老橡树桩可以发芽的话,橡树也会大量的蔓延。
如果,你在砍伐一大片密集的松树和橡树的混合林后,里面看不见小松树,显然,不久清一色的橡树林会渐渐地生长起来。
林地的自然生长与种子是否有翅翼有关,有翅翼的树的种子有时被风吹到一个方向,没有翅翼的树的种子则被动物四处传播。
我观察到松树、白桦、红枫、桤木等树木形成的树林,经常呈规律的圆形、椭圆形或锥形,而诸如橡树、栗树、山核桃树等树木形成的树林,不管其树林的规模大小,无论是清一色的树林还是混生树林,其形态都不规则,除非它们无人打扰,种子在松林里自然的生长,它们有时也可以呈现出椭圆或圆锥形的形状。
比如,在小镇旁边的牧场上,生长有一片6年的小五针松林,与橡树和松树的混合林毗邻呈半月形,其直径在林子当中,与一棵高大的五针松相对。
农场的耕作日复一日地改变着它们的面貌,将树林由早先的自然形态修整成沿着篱笆或耕地的方形,好像勾画数学的几何图案差不多。
种子常是不经意地落在橡树萌生林或更老的林子里。
如果登上山顶眺望,我可以区分出远处松树与橡树的混合林形成的比较有规则的成片的松林,宽有60多米或者更多,缅因州森林的开发者说,缅因州的五针松森林其形状为“线条”或“成团”,而橡树总是不忘侵占更大的面积,也不会放弃填补五针松之间不规则的空旷的地方。
松林地具有更稳定的锥形地貌,松果及其他的树林形态也就更规则。
这些都是落叶乔木无法比的。
类似这样的乡村居住地一旦形成,新生树林由老松林里吹来的种子萌生,与种源的树林相比它非常年轻,在允许大自然自行其道之前,林主已经被砍掉或者犁掉了许多有待更迭的树木或种子。
松树自然而然比较稳定地四处扩展,但不会马上就有很多小松树长出来。
在自然的野生的林子里,通常只有火灾、虫害和枯萎病影响大自然的更迭,并非斧头、耕作和牛群能左右自然的进程。
小镇周边的林地历史非常久远,或许,我们可以将它恢复成一百年前的样子弥补我们曾经的失误,然而我们没有这样做。
一小片松林也许就像我刚才描述的那样,或椭圆形,或者半圆形,只是为了给篱笆让路被切割了一条边或一半,被围成了方形。
如果我们能更好地顺应自然,林地的历史了解足够多,我们就能更聪明地经营好它们。
我今天勘验了洛林家林地的地界,洛林家的矮橡树与邻居家密集的小北美油松林接壤,没有一株灌木橡树或松树越界生长,一条笔直的分界线尤为明显。
橡树林以前是松树林地,曾经被一片开阔地上生长起来的北美油松林环绕。
围绕着林地的边缘,尽管两边没有一根篱笆标志,我能顺着明显的分界线跑步。
一旦明白了这50米的地界,我就能解决400米宽的林地的问题了。
小镇周边许多田野的边缘,都生长着茂密的北美油松林作分界线,邻近的林子里也曾经是同样的树种,尽管现在它们都改种阔叶林了。
10月中旬的一天下午,我散步走进镇子外的原野,看到远处一片约20年树龄的橡树林,林地南边有一条密集狭窄的北美油松,宽约7.5米,笔直地延伸了150米到200米左右,附近还有一片开阔地或称之为牧场。
广袤的橡树林里面又没有一颗杂树,而这一条狭窄笔直的纯松林是清一色的北美油松,这一风景看起来十分独特。
从正面看去倒像是一片松林,从则面看去,橡树都是红黄色的松树全是绿色的,在这个层林尽染的季节特别引人注目。
我在去之前对它之前的历史就完全了解了,正如我预测的那样,一道篱笆分开松树与橡树林,它们分别属于不同的主人。
接下来的发现如我所预料的一样,大概在18到20年前,今天橡树的位置曾经是一片北美油松林,松林被砍掉后里面还留下了好多油松的老树桩。
然而在松林被砍掉前,它们的种子被吹到邻居家的地里,小松苗沿着林地边缘生长起来,隔壁的邻居曾经刨掉或砍掉了松苗,因为它们长得非常密集又十分快速这位邻居最后只得放弃了砍伐,这条只有7.5米宽的松林得以保留,并且长得十分密集。
另外就是,尽管松林里没有一颗橡树,可整个地里以及这条狭长林里,都长满了不足一英尺高的小橡树苗。
小镇周边的林地有数不清的故事,也是普遍的沧海桑田林地的历史。
可是如果有人想问,既然这位邻居让这条林子长在田野边上,为什么不允许它们长在整个地里?当他看见它们后来的长势是否后悔自己当时的选择?为什么要依靠风吹来的种子,等待纯属意外的收获?为什么不能靠我们的双手决定林子的命运? 在森林里,有待解决类似几何学这样的问题还有不少。
就在上文提到的同一天下午,在一眼可以望见的树林的范围内,我读懂了一个更加遥远的而又不同的森林的历史。
穿过一片荒凉的原野,我走进了一块北美油松和五针松混合林,狭长的林子大约150—200米长,宽仅20米,约有30年光景了。
林子东面毗邻一大片15年左右红黄色的橡树林,一直延伸到很远,林子西面的松树和开阔的耕地之间,是一条18米宽,高4到10英尺的五针松林和北美油松林混合林,从草地上疯长起来,起初,我并没有把它和老树林区分开来。
最后我看到了栅栏。
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也会猜到这是一大片松林和橡树林之间的分界线。
在15年前还是一大片松林的地方,如今橡树已经成林,在橡树下过去的松树的痕迹依稀可见。
林子以西的围栏那一边,是属于另一个主人的牧场。
可是在很早之前,松树的种子就已经被吹过围栏在开阔地里扎根,长成了一道宽约20米的松林,松树长势越来越好,最终把牧场都占领了。
15年前,主人砍掉了所有的老松林,而飘落过界的新树林仍旧很少,但他的邻居并没有准备把它们砍掉。
现在这新树林也有30年了,多年来松树一直努力扩张到旁边的开阔地去。
然而老松林主人并没注意到这一点,只顾着眼前的利益一直耕作到树林边上,毫不理会松苗的开疆拓土。
他其实不断地耕地种植也就只多得了很少的豆子,而他没有种植的松树在他睡眠期间长大了。
最终在某个春天,因为这些小松树长得那么密,看上去没有清除干净的希望,主人最后放弃了与松苗的比赛,他决定不再去努力播种,只在树林15以外耕种到最后的交界处,于是,第二片小松林诞生了。
如果他当初允它们自行生长,也许松树林已经覆盖了一半、甚至主人所有的荒地都已经绿化。
我仔细察看了一下这片狭长的松林,发现这片小松林里面树木稀少且都很小,除了少数的白桦和一些香蕨木,草皮非常稀薄几乎没有橡树苗。
当我走进旁边的大松林时,则发现有许多的橡树苗夹杂其间,有白橡树、红橡树、黑橡树和灌木橡树,也有许多小五针松和小北美油松,一些的野樱桃、白桦、几颗榛子和高大的蓝莓。
当年,松籽从这条狭窄的松林被风吹到牧场上,动物在松树下也在种着橡子。
松林虽然不大,只因为树木茂密因而成为了小动物们的庇护所。
就这样,松树橡树林两者相互更迭经营着林地,并随时准备征服新的土地。
松树借助风力将种子吹送到四方,而橡树苗则紧跟其后在松林下苦心经常,准备接替松树。
松树是开拓新天地的前锋,它们毫不畏惧任何恶劣的环境和火灾,而小橡树则紧跟在它们身后或夹杂在它们中间,在石头或篱笆的掩护下,松树充当先锋向牧场挺进,向旷野挺进。
你甚至可以借助望远镜看见它们的羽翼在空中飞扬,看见橡树在松树占领的地区冒出头来,它们就像只知道前进的士兵。
就像1831年,法国军队从阿尔及利亚的部落中征收的精锐步兵团。
他们在克里米亚半岛战役中以坚硬和勇气著称。
战后他们被授予彩装,被训练走出漂亮的队形周游世界。
1859年他们来到美国,跨过了没有桥梁的大河,冲上了陡峭的山坡,无畏酷暑和严寒永远向前。
松树是冲锋在前的骑兵,可以走得很远。
橡树则稳健地紧随其后。
松树就像森林的侦察兵是步兵的轻步兵团,而橡树则是步伐稳健的主力部队精锐部队的方阵,组成坚不可摧的强大力量 地质学家告诉我们,松柏科的植物在进化链中更低级,因而它们比橡树更古老。
即便是,在这茂密幽深的长了30年的松林里,田野里靠栏杆处的地面仍然扔有大量的石头,还有许多10英尺高的蓝莓和黑果木灌丛,非常茂盛。
它们是以前更密更高的蓝莓和黑果木灌丛留下来的。
更早的时候这里还是空地,可以想象得到,农夫在开拓的过程中至少失败了三次:第一次是蓝莓和黑果木灌丛,第二次是30年前被松林入侵,第三次是在从这里长起来的小松林面前臣服。
他就是这样被迫地接受了林地,也许他还认为这是他自己的创新呢。
碰巧,在半英里之内住着两个林主的经历,他们正好与此完全相同,都拥有一片森林强行推荐给自己的林地。
方圆半英里内还有更多相似的情况。
关于这个林地的话题,我还是觉得没有尽兴说透。
几天后,我更仔细地考察了东边的小橡树林。
15年前林地曾经被砍伐,橡树下到处都是松树树桩,树桩的年轮说明它们已有40年的历史了。
令我吃惊的是,与此同时橡树林里还发现了大量的腐烂的橡树桩,它们以前生长在这里,五六十年前被砍掉了。
这样我据此推断,这个树林历史可以分出三个阶段,也可以说曾经生长过五代树,即:第一代五六十年前的老橡树;第二代为接替它的松树,它们在15年前被砍掉;第三代就是长在墙西面现在已有30年的松树,它们的种子是上一代留下来的;第四代就是西边的小松树林;第五代为小松树下的橡树苗。
我经常在小镇周边的树林里发现大量的老树桩,它们都是本世纪初和上世纪末被砍伐留下的,老树桩现在盘踞在第三代树木的苍茫林区里。
毫无疑问,我们还可以看到白人到来这里以前砍伐的,橡树林里的老树桩,在这方面,我们比任何地质学家都有一个优势,我们不仅可以发现事物的顺序,还能通过数树桩上的年轮判断它们消失的时间。
这样我们就能铺开一本腐败的草纸书,康科德森林的历史上面清晰可见。
漫步在年轻的广阔的橡树林里,我偶尔看见一棵又老又大的松树身姿遒劲长在那里,它是曾经占领这片土地的广大松林留下来的一个孤独的见证,或许是因为林地易主或者其他原因,它才侥幸逃脱了被砍掉的命运。
有时,与此同年的松树在半英里以外再次出现,三四十年前中间地带的松树就被砍掉了,取代了它们橡树盘踞在现在的位置。
而远处第二代的松树已经冒了出来,尤其是那些林地易主人的松树,比橡树要小一些,它们来自那些取代了橡树的松林。
也许在老祖父时代,橡树或松树绵延了3/4英里而传到现在。
如今,约翰、沙利或乔纳斯继承了这些土地,他们的要求爱好各不相同,天然树林的统一性就无法维持,清一色的松树和橡树再度出现的可能很小。
在每年的秋天,树叶都纷纷亮出自己独特的色彩,大自然将森林万物的历史都记录得清清楚楚,就像一本带有插图的书,我们远远地看去可以感受到它的赏心悦目。
橡树、核桃树、桦树、白杨,数不清的树木点缀在松林之间,一英里外就可以看见它们用自己斑斓的色彩,讲述着它们自己的故事,你无需走进林中,无需辛苦地研究树皮和树叶,眩目的颜色就是这些森林世界的一个侧面。
就森林的历史而言,或许并非总是一样的,不过在我们的小镇,它应当是具有多种目的的历史,一是,大自然稳步持续努力的过程,二是,人类不断地干预自然发展的过程。
林地主人对待森林的方法,就像我听说的爱尔兰人驯马的方法一样,不停地打它的脸,让马在田野上一路奔腾。
每当看见新生的常绿林,牛群都喜爱闯进去,在里面胡抵乱顶,那些已有6到8英足高的树木最容易撞断,常常被牛群彻底地破坏掉。
我不知道牛群的目的是什么,或许它们是想用树枝挠痒。
因为粗糙的树木和树木的硬度,或许对它们挠痒来说可谓恰好。
经过了牛角这样粗鲁的破坏,我常看见在很短的距离内几百株树全部折断,当然,它们还会继续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有一年,我刚栽下一棵金钟柏,一只过路的奶牛就被吸引到了我家前院,奶牛立马把头对准金钟柏,在我还没有来得急将它撵走之前,金钟柏在离地一英尺处把被撞断了,我以为这下没救了。
然而,这棵树却幸运地挺过了一场灾难,贴在地上的许多小枝慢慢围绕中心竖起来,最后,我得到的不仅是一根细长的茎,而是六七根分技一丛茂盛的金钟柏树,形似漂亮完美的圆锥形冠丛,十分独特漂亮。
我的一个邻居也种有数颗金钟柏树,还常常按传统的方法修剪,他怎么剪也总不能满意。
后来,他特意跑到我家来,问我是如何达到这样的新式效果的。
我告诉他,办法就是今后遇见牛群路过时自己门口时,打开院子门就可以了。
五针松虽然普遍常见,但其又长又纤细,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
人们或许不解牛为什么爱撞树,它们简直就像和松树有仇,这种现象非常普遍。
你只要想一下其实就不难理解了。
牛群的生存依赖草场,松树可以说是草场的侵略者,牛群本能地要攻击那些侵略了牧场的敌人,这样理解牛的举动也就很自然了,奶牛与松树间的世仇会持续下去。
所以,大多数牧场上的老五针松,都像竖琴一样躺在地上,近地的树枝都卷曲着往上翘起,没有一根竖直的主干,想必是它们很小时就被牛群撞断了。
带羽翼的五针松种子被风吹扬起来,在那被人遗忘的山谷里找到自己的落脚处。
几年之后,我们开始看见荒凉的山谷里,已经点燃它们可爱的绿色的生命,走在绿色的山水中间,你会感到非常惬意。
但我发现,林主常常对这些上帝馈赠的礼物处理显得十分随意,这些从贫脊的土地上萌发的大片的森林,是上帝给那些需要植被的牧场送来的厚礼,他们却让奶牛把树木撞断几乎让树木无法存活。
他们任意砍伐树苗,如果树苗长不到头一样高他们简直就不把树苗当成树木。
直到松树多年后已经成林,树木长得太强壮而无法在林中开路,或者因为要找车轴木而不得不去树林,他们这时才用篱笆把牛围起来。
才开始尊重这些树木,认为松林是最容易获利的投资。
他们肆无忌惮地破坏树木的生长,他们以这样的态度对待树木,却发现它们突然间在那里生长起来,会感到非常吃惊。
他甚至以为它们有可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多年来,他们一直在做的事都是与自然背道而驰,作践它们。
那么,我们能在兴农和植树两难的抉择中怎样去做?两者之间能平衡吗?兴农和植树都不可为,莫非一定要鸡飞蛋打?每当我看见许多牧场上的北美油松和五针松,都在寒光闪闪的刈草大刀下腰斩,它们一片一片地倒下,我都心如刀绞。
林地的主人对它们不屑一顾,而林中小路则被用来证明林主的能力,我为我的树,因为主人明显不认为它们是他的,所以我说是我的感到绝望。
而他们的这种行为也令人质疑,效果当然也不会很理想。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许多田地渐渐变得更绿更像森林,尽管仍有奶牛糟蹋和砍伐行为存在,最后,精疲力尽的农民还是放弃了这场比赛,发现林木葱郁,他们又摇身一变,自己成了林地的主人,其实他们都不配。
相比林地或是牧场,哪一个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利润我不知道,但我认为,林地和牧场两者并不太好,这是确实无疑的。
人们的对松树蚕食牧场习以为常,对牛群糟蹋树木也是见怪不怪。
牛群为了草场难免作溅树木,土地的主人保护土地要与松树竞争,还要动用刈草大刀帮助。
然而,15年20年过后,虽然松树经受过多重劫难地上都是死去的松枝,仍然,在人们和牛群面前越来越占据上风,人们又突然转向松树一边,不再被允许它们在松树上蹭头挠痒,挥着鞭子将牛群赶出松林,把它们用篱笆圈起来。
这就是我们许多林主的真实写照。
当年北美松林历经无数坎坷,英国人尽力在学习如何植树造林,新大陆移民无所作为,这才是我们的牧场贫脊和森林稀疏的原因。
10月的一个下午,我走到镇外远些的地方,并非是为了勘察林地的历史,不过我还是为此花了些时间,我原来曾经有过,到去年冬天被砍掉的一处茂密的五针松林去的打算,我想看看,长满林地的小橡树现在是个舍什么样子。
令我气愤的是,那个自称林主的那家伙竟然把整座林子一把火全烧光了,然后种上了冬麦!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傻了,怒不可遏。
不必多想,他是想让橡树苗过一两年再长起来,在拥有林子的同时,多收一两季冬麦。
真蠢啊!其实,冥冥中大自然已经为这种意外准备好了一切,让它们能生长六七年,6年的橡树苗已有了纺锤形的根,根部蓄势待发,静悄悄地等待着阳光和雨露——笨蛋却以为他懂得更多,可以先从土地上捞一把,实打实地把粮食握在手里,所以,他把橡树都烧了,还扛着钉耙把地耙了一遍。
他原来折腾松木赚了钱,现在又巴不得在冬麦再赚一笔,一肚子小算盘。
人算不如天算,大自然只能按自已的方式办事,贪心最终没有好结果,因为大自然现在已经无法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
那个笨蛋还以为橡树可以随时听候他的安排!好像他现在不愿立即拥有一片橡树林,而指望三四十年后会在这里长出一片松树林或橡树林,对唾手可得的橡树林轻易放弃了。
等到一两年后,他就会放弃耕作。
也许有少数幸存的橡树苗躲过了这场劫难,但是,现在这块地光秃秃的橡树是不可能在这里生长了,因为,在它们之前没有松树给幼苗作庇护。
如果风将种子吹到这里。
松树或桦树也许会生起来,但这要花很长的时间,况且现在这片经过劫难的土地相当贫乏,而且这块地已患上长不好松树的“压松病”。
这家伙如此愚蠢自然视于不顾,叫人感到气恼。
他却称自己是什么农学家!只怕需要派一位监护人来指导他。
我们不妨为他的灵魂祈祷吧。
镇里应该履行职责,指派森林护林员,监督那些可怜的农夫。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