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枯木寒枝 2019年2月3日1969年2月18日,是北京市征兵领导小组发给我们《应征入伍通知书》的日子,至今已整整50周年了。
我们百感交集,感慨万千。
为纪念我们应征入伍50周年,我们当年由北京二中、五中、二十六中、五十中、八十五中和一一七中的“老三届”学生组成的中国人民解放军训字520部队新兵九连的战友们不约而同地要共同纪念这个开启我们军旅生涯的日子,纪念那个充满朝气、充满诗意和激情的年代。
大家积极献诗、撰文,提供在部队时的老照片,回忆为“两弹一星”事业做贡献的火红年代,追思我们的青春、理想和信念,回顾50年的峥嵘岁月和战友真情。
真情难抑,情深似海。
收集战友们的诗文与照片,汇编为《永远的记忆》之美篇,其第一部分是展示《应征入伍通知书》,书写参军入伍、立志报效祖国,带着亲人的希望和嘱托,挥泪告别北京的喜悦心情;第二部分是回顾新兵训练期间的战斗生活,和令我们从学生转变为军人的日日夜夜;第三部分是回忆1971年2月的千里野营拉练如何锻炼我们的坚强意志和军人作风;第四部分是通过回顾我们的军旅生涯和参加国防科研和航天试验任务,书写矢志航天、铸剑强军的一首首荡气回肠的壮丽诗篇;第五部分是战友聚会,重温绿色军营的激情岁月和亲如兄弟般的战友情谊。
我们永远怀念那令我们魂牵梦绕的、贡献青春年华的黄土高原和大山深处,永远怀念那七十年代军营火热的岁月,永远怀念那人生中最纯美的情操,永远怀念患难与共的革命战友。
我们祝愿由几代航天人共同铸就的“岢岚精神”永远发扬光大,祝愿祖国的国防科技和航天事业永远生生不息,蒸蒸日上。
顺给大家致以最美好的新春祝福!218迎春联谊会筹备组于己亥年除夕永远的记忆(下)廿基地第五试验部积极响应毛主席关于部队要进行野营拉练的号召,先后共组织过5次野营拉练。
其中1971年2一3月份组织的那一次野营拉练规模最大,当时在五部王广贤副部长和王志文副参谋长的带领下,1865名指战员由驻地出发至吕梁地区的文水县刘胡兰村,途经十余个县(市),行程共600余公里。
这次野营拉练是以政治野营为主,实行官兵团结、军民团结、发扬了我军光荣传统,并结合部队的战备方案,在行进中进行了防空袭的隐蔽疏散和抢占有利地形的战术演习,使部队受到了实际锻炼和教育。
由北京五中入伍的战友曹文举(69年2月任新兵九连二排五班班长)撰文:“千里行军野营拉练”。
71年初我们还迎来了去山西文水县云周西村野营拉练的考验。
在此之前,我们有过两次拉练的经历。
一次是新兵连由朔县农校拉练到神头镇(当日往返),另一次是发射团气象中队拉练到大化。
但是这两次拉练时间短路途近,对身体素质的考验程度低。
去山西文水拉练就完全不一样了,来回路程上千公里,每人大约负重30斤,每天行程三四十公里左右。
沿途住老乡家挑水扫院子,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积极宣传毛泽东思想。
这对我们每天正常值班的技术兵来说完全是一种新的考验,当然也是一次难得的锻炼机会。
在中队两位领导(白献宗指导员,房福宝副指导员)带领下,大家都踊跃报名参加。
考虑值班拉练两不误的原则,我们探空分队派出了徐根正,王自明,戴光晔,朱茂华,单家增,曾存富,许宗全和我八名战友参加。
这次拉练确实对我们是一次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的综合考验。
记得第一天行军全团只走了30多里路,就有一部分同志脚上打了血泡,只好停下来宿营。
当时忙坏了卫生员王海明,告诉大家如何泡脚,怎样挑穿血泡不会感染。
还在出发前动员女同志剪辫子留短发,男同志剃光头消毒,还教授了打绑腿防止脚肿的方法,这些在以后的行军中都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上士张柏和炊事班的同志更是辛苦,除了每天安排住处,跟老乡号房子外,还要埋锅做饭。
等我们吃完饭,他们收拾停当后才能休息。
当然,要说最考验我们的还是昼夜行军,翻过雪深膝盖的芦芽山。
当天,大雪纷飞,傍晚气温在零下二三十度。
我们顶着刺骨严寒,冒着风雪前进。
鼻子和眼睛不时被雪花扑打,看东西都模糊了,浑身上下成了雪人。
想到红军爬雪山过草地的壮举,我们毫无惧色,紧跟前方向导踏着积雪前进。
到达山顶已经入夜,但我们毫无倦意,继续前进准备下山。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一点也不假。
雪深到膝盖,飞雪打人脸,视线模糊,白茫茫一片,很容易迷失方向。
好在向导在前面做了标识,重要方位派人把守,保证了整建制依次下山。
我们发射团气象中队更是加强了以老带小,保护女同志的措施。
身体棒的战友徐根正、单家增等同志,走在队伍前面为大家开路,奋力前进趟出一条雪路。
使得后面战友有路可寻,也减少了脚下雪深的阻力,得以全部安全下山,没有一人掉队。
行军途中经过吕梁地区抗日老根据地,真正领略了军民鱼水情深。
那里的老乡非常淳朴,对人民军队感情深厚,说我们是当年的八路军又回来了。
刚进村时热烈欢迎,住下来热情招待,腾房子烧热炕,打开水让我们烫脚,忙前忙后直到我们入睡,他们才去休息。
第二天早上,又在村口夹道欢送我们,煮熟的鸡蛋和红枣硬塞给我们,让我们热泪盈眶不知如何是好。
当时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军民鱼水情,什么是老区人民对子弟兵的厚爱,也更加深刻领会了毛主席的话语:“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到达文水县云周西村后,我们聆听了刘胡兰的英雄事迹。
那是刘胡兰母亲亲自讲述,老人家感情真挚,说到刘胡兰英勇就义的情景,禁不住声泪俱下。
我们也受到极大震撼,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这是一堂生动的革命英雄主义教育课。
我们中队也在刘胡兰雕像前留影,成为珍贵的历史照片留存。
在照片上可以看到,除中队两位领导和我们探空分队的八位战友,还有王海明,张柏,颜军生,王凌军,刘前良,窦千文,伍先才,张三洋和三位女同志(于洪君,张素娥,陈建英)共21位战友。
(拉练之前,中队长徐承瑞已调13号测试营任副营长,照相时请来与大家合影)。
返回的路上,我们的情绪更高昂了,每天行军的路程也加大了。
记得最后一天,强行军走了100多里。
到达营区附近,看到彩旗飘扬锣鼓喧天,留守的黄惠芳,高庆福,刘玉岭等同志正在迎接我们胜利返回403高地。
虽然此次千里行军,野营拉练与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无法比拟,但是对我们每一个解放军战士的身体和意志都是一次重要磨练,是军旅生涯中刻骨铭心的记忆,是终身难忘的经历。
当然在我们的队伍中,最突出的当属15岁年龄的小兵朱茂华和陈建英。
同样的负重,同样的行程,对他们的考验更加艰苦。
凭着坚强的意志和不怕苦的精神,他们咬牙坚持下来了。
这对一个刚出家门和校门,加入科研部队15岁的新兵来说,是相当不容易的。
但是在解放军这个大熔炉中,奇迹总能发生。
这是精神的力量,是个人融入集体后发生巨变的典型案例。
正是:火红年代在军营,野营拉练识英雄,新兵再走红军路,丹心铁骨跨征程。
红旗迎风抖,队伍出村口,战士回头望,大娘在招手。
战友郝春提供拉练趣事(袁进朝)七O年初,我们中队拉练到水浴贯,我和吉荣欣被分配住在一个老大娘家,大娘人很好,当时己近七十岁,是老共产党员,临睡前,大娘在门外喊:解放军同志,要yanhuo吗?我听成要洋火(火柴)吗,就随口回答:大娘,不用,我们带打火机了。
大娘走后,小吉说,你成什么啦,大娘是问咱们要亱壶吗!把我笑死我了。
至今仍怀念那位老大娘!拉练诗作(佟兴禔):左兜煮鸡蛋,右兜大红枣,老乡拥军情,一生永难忘。
战友刘宝华写野营拉练:已近黄昏,经过长途行军,本已完成了今天的行程,奈何离大路近的村子已被前边的部队号完了房子。
我们这个一直排在后边的队伍,只能安排在小山沟里的村庄宿营了。
拐进小路,光线都暗淡了一些,两侧或是陡峭的山壁,或是从山上延下的沟壑,两边的山脚相错,把小路挤成弯曲狭窄的石渣小道。
被毛驴车碾压出一道清晰的车痕。
相错的山壁像一道道自然形成的门,前边的门打开,后边的门关合,我们始终被圈在百米长的狭小空间里前行。
这种特殊的环境,更像一幅画,让刚才还有些烦躁的心情变得舒缓了许多。
呼吸着带有淡淡干草和枯叶的混合气味儿,感受着清爽的空气带来舒服的凉意,仿佛自己也融入了这画一样的地方。
不知不觉间眼前一亮,前边突然变得宽阔,视野尽头一个村庄出现在眼前。
十几分钟后按照分配的住处,我和几个战友走进一个院子,和看到过的院子一样,鸡群、柴垛;依放在墙角的农具,散落在柴垛和屋门之间的两、三支干树枝。
房间在西边,很大,应该住过的人较多,窗框构成最简单的形状。
门半开着,推开门,屋里很暗,映入眼帘的是最里边的一团火光和火光映照着的一位老大娘。
我走到屋中间,喊了一声:“大娘”,老人正专注地拨弄着柴火,没抬头,嘴里应了一声“来了”,火光开始变大,,一些火苗窜出来舔着灶口的上沿,闪烁的火光映着老人的脸,脸上的褶子很深,在火光的映照下,宛如木刻版的画像。
我愣愣地站在屋中间看着,老人的影子也随着火光的忽大忽小而一亮一暗,老人又将灶门外的干柴敛干净填进灶堂中,这才拍拍手上的土灰身体往前探着用两手撑住膝盖有些费力地站了起来,有些歉意地说“刚点着火,屋里冷,炕还凉着呐,再烧一会儿就好了”。
我说“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老人连连说到。
”我又问:“我们住这儿,您去哪呢?”“我在这后边儿子家。
”……老人离开后,整理xi。
整理完毕,我们担水、扫院子,再次进屋,已是暖意融融。
清晨起来桌上已经摆好早饭,一大盆热呼呼的小米粥、一篮子玉米饼、和一碗咸菜。
收拾背包的时候,一个战友拿着两根树棍走进来,把其中的一根递给我。
“这是干什么”我问,“实在快坚持不住了,脚上都好几个泡了,我从柴禾垛里挑出来两根棍子当拐棍用”。
“不好吧”我想到部队的纪律。
“没关系,我留了两毛钱放在桌子上了”,想起这两天行军的队伍中有不少人杵上了棍子,我点了点头。
没多会儿,老大娘进来收拾桌子,我们正说着话,她走过来,手里捏着两毛钱纸币,“你们这是干什么”她问,“我们拿了您两根棍子,正想跟您说呢”,战友回答。
老人一把抓住我的手,眼里已是滚动着的泪水。
“你们就是我的孩子啊,我没有钱,我要有钱,我应该给你们呀。
”我感觉老人的手已经有些颤了。
“大娘,部队是有纪律的……”我忽然觉得拿这种话应答已经和老人的话合不上拍了,明显生疏了许多,老人把我们当孩子呐,马上转换了口气,“您说的对,我们就是您的孩子”,一边示意战友把钱接过来。
把老人送出屋,外边已经开始集合了。
背好背包出发了回过头,忽然看见老大娘站在人群中的身影,我提起棍子摇了摇,向她站立的方向示意。
心里嘀咕着“您说的对,我就是您们的孩子,您就是我们的母亲。
最终,我把钱压在桌上的瓦罐下,,那不止是钱,那是我们留下的信物。
那根当作拐棍的柴棍,在第一次休息的时候放下就没再拿起,有那老百姓对解放军的爱做支撑,我们还需要什么呢。
发射团气象中队拉练合影。
第三排右1是文章作者、战友曹文举。
王庆忠在测试火箭技术参数李联琮工作照此照片是李刚在工作机房。
人说塞外尽荒凉,场区自有好风光。
为国铸剑终无悔,岢岚精神永宏扬。
新兵九连三排战友焦健生分配到五部汽车团卫生队,这是他在X光机房的工作照。
火箭与重机枪的故事一挺重机枪静静地趴在军事博物馆的角落里,黑幽幽的枪口昂着头,好像要向人们述说什么,可又有谁能听得懂它的话呢?还是让我来告诉你一个真实的故事,告诉你两代军人的故事,告诉你火箭与重机枪的故事吧。
发射测试室组建后不久,就接受了非常重要的,发射新型长征三号运载火箭和第一颗试验性东方红二号通讯卫星的任务,这种火箭和卫星在共和国航天技术发展史上,都具有里程碑的地位。
在复杂的技术准备工作后面,还有个大家都忌讳讨论的话题,就是执行任务过程中存在的危险,是那种在长期的工作过程中,不知道风险会何时发生、会出现在哪个环节的危险。
爆炸就象是悬在我们头顶上的达摩克斯宝剑一样,静静地窥视着我们的疏忽和错误。
我们使用的燃料可谓是五毒俱全。
常规燃料是剧毒的,少许燃料泄露出来就能染红半边天空。
你知道什么叫做腥红色调吗?就是那种看见了后觉得瘆人的感觉。
为了提高发动机的比冲和运载能力,还首次使用了超低温的液态氢和液态氧作为燃料。
部队没有任何使用经验,操作规程也很不完善。
工程设计人员打了个比方:假如泄漏的燃料在空气中达到了4%—78%的比例,一颗小米粒从一米高度落下的极小外部能量,就可能将其引爆,挠挠头皮的能量都比这要大得多。
防范的办法很简单:一是管道的气密性要极好,尽量减少泄漏;二是工作场所尽量保持自然通风,使空气中的燃料浓度达不到能爆燃的程度。
在技术上我们采取了很多的措施,要求部队在工作中过细、过细、再过细。
部队穿着防静电工作服进入工位之前,还要习惯性地摸一下铜棒,降低皮肤上的静电感应。
尽管大家小心谨慎,但因为经验不足,在合练阶段就曾经出过事故症候。
一个管道堵口在高压下崩裂了,少量的液体泄漏出来,迅速雾化为阵阵白烟,高大的发射塔架笼罩在恐怖的烟雾中,顿时全场陷入一片混乱。
塔架上各个系统的军、地双方共有二、三百人在工作,加上在场坪上的人员就更多了。
按照现在授衔的标准,里面不乏具有上将、中将、少将军衔资格的人,院士级别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尽管那只是少量液体的泄露,但一时间大家并不知道真实的情况如何,人们都惊恐万状。
搞我们这一行的人,对前苏联火箭部队的元帅、将军、设计师等一批精英,在一次火箭大爆炸事故中全军覆灭的事例,都耳熟能详。
谁都知道燃料的厉害,逃跑是没有用的,真要是炸起来,平地上方圆几千米就没有安全的地方。
但保温层噼里啪啦的崩裂声,管道中超 低温液体“哗哗”的流动声,谜一样的白色烟雾瘟神般地四处飘散,使得你身不由己,无关的人员全撤了,确切地说是全都被吓跑了。
此刻电梯是禁止使用的,上下通道只是个又窄又陡的楼梯,短时间内根本就下不去。
十几层近百米高的发射塔架,越往下人也就越集越多,上百人下意识地原地跺着脚,和钢铁的塔架形成惊心动魄的共鸣。
到了第二层,实在是人太多走不动了,无论是男女老少,级别高低,几米高的水泥地面都愣是敢往下跳,事后还没有发现摔坏骨头的。
等好不容易过了一个个关口,老是会觉得背后的火箭马上就要爆炸了,跑上几十米就地一个前趴,回头看看,还没有炸,爬起来再接着跑,也不知道跑到哪里能是个头。
怎么形容呢?就像小时候看过的电影,国军的军舰被共军打沉时,水兵们争先恐后“嗖、嗖、嗖”地往海里跳的那种场面。
发测室下属有三个系统,除了在地下发射控制室的人员外,其余的都是现场直接操作人员。
我想大部分人的腿肚子也发抖,谁要是说他的腿肚子一点都没抖我也不会信,但好在部队平时就有股争强好胜的劲,兵随将走,咬紧牙关原地没动,迅速查明原因,执行了发动机系统指挥员小黄的几个应急处理口令,天崩地裂的事故终于被避免了,但还是在人们的心里投下了摸不去的阴影。
在临近发射的战前动员会上,当教导员从高度政治的角度做完战前动员后,该当主任的我讲几句了。
讲什么呢?大道理大家都听懂了,可我还是怕我们这个“千人一杆枪、万人一门炮”的部队,在遇到紧急情况下,万一有一个号手脱了岗,可能带来严重的后果。
平时我就是口无遮拦,不信邪也没有太多忌讳的人,决定还是别说套话了,讲点大实话,把回家时听到的,父辈们在战争年代里关于一挺重机枪的传奇性故事讲给大家,也许更能鼓舞士气。
那还是在七十年代末的一个秋日,我回京探亲,陪着在批林批孔运动中被江青和王洪文点名,从一个绝密的武器试验基地骗到北京,被关押多年受尽了折磨和屈辱的父亲,默默地在家中坐着。
爷俩儿抽着烟,屋里烟雾缭绕,只有夕阳透过树荫投射在墙壁上斑斑光点的微微晃动,带来些许生气。
我知道父亲心情不太好,上海复旦、大夏大学的高才生,舍弃了富有家庭的万贯家产,带兵打仗几十年的老军人,被莫须有的罪名荒废了几年黄金岁月,又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被分配工作,在家赋闲,而在心里依然割舍不下大漠深处的戈壁滩。
随着一声报告,一个身材魁梧的军人应声进门,“四十军政委谭顺田来看望首长。
”父亲亲切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你是哪里人,原来在哪个部队,我见过你吗?”一连串的问题使得谭政委有些尴尬,“我是山东人,没有在首长手下干过,原来没有见过面,首长是不是认错人了?”我知道父亲45年当旅长时从山东带到东北的那个旅,整编后就是现在四十军的主力师,一一八师,赶紧招呼客人先坐下。
父亲盯着问:“你都有些什么亲戚?”听到这,谭政委有些激动,面色红红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我有个哥哥,38年参加的八路军,就再也没有音信了,首长你?”“他叫谭?”“谭顺合。
”“就是他!你们哥俩长的可真像啊,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在找他的家人呢。
”父亲也有些激动了,“他是我的警卫员,39年牺牲的,有过大功啊。
”“我们就知道哥哥当了八路,此后啥消息也没有。
解放后我们也到处打听,是死是活的总得有个交代吧?娘去世前老是喊着老大老大的,拖了三天,就是闭不上眼。
还是家里人在边上说,咱谭家人打小日本就没有出过孬种后,娘才慢慢走的。
”看得出来,谭政委是个南征北战多年的老兵,说到这儿眼圈也红了,“我也知道哥哥是凶多吉少,但这么多年来心里老是搁不下,总想弄清楚他是怎么牺牲的。
”“你坐吧。
”父亲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那是在39年的10月份,老一团战斗减员后缩编为一个营四个连,我带着其中两个连,和一支队机关及骑兵连、特务连驻扎在山东临朐县的五井镇。
25日清晨,镇东门莲花山上的警戒哨鸣枪示警,部队随即在东门和北门与敌人发生了遭遇战。
因为敌情不明,我带着两个连掩护支队机关、直属部队和地方政府撤退后,撤到了南门外的桑树林里。
侦察员回来报告,来犯的共有鬼子一个中队约百十人,携一门步兵炮和一挺重机枪,伪军一千余人,现在有撤退回县城的迹象。
那时候因为装备和训练上的问题,我们很少主动和敌人硬拼,基本上是敌进我退的那一套。
这次我觉得机会来了,即使身边只有两个连的兵力,但可以利用敌人立足未稳而且轻敌,伪军战斗力弱,打个歼灭战。
我命令三连咬住镇东门的鬼子主力,我带一连进攻莲花山,先打垮伪军拿下制高点后再围歼鬼子。
两边同时打响,战斗非常惨烈。
山上的敌人没有想到八路军会主动发起进攻,抵抗了半个小时就被我们突破了防线。
在距离山顶八十米处,我发现了一挺重机枪和一挺轻机枪,旁边的三个小鬼子已经被打死,但身边没有部队了,战士们全都和敌人纠缠在一起。
就命令警卫员小谭和通讯员小孟把机枪抢过来。
那时候的重机枪可是个宝贝,尤其是在战斗成胶着状态的时候,对火力的对比有着很大的影响。
这时敌人也发现了我们的企图,整个战线的火力都集中到这一点。
你哥哥肚子上中了一枪,但坚持着和小孟利用地形,巧妙地把枪还是拖了回来。
我们士气大振,敌人终于垮了。
拿下莲花山后,两个连集中兵力把鬼子主力压缩到一个坟地里。
敌人的意图是掩护少数鬼子,带着步兵炮先行撤退到县城,其余的在原地固守待援。
在重机枪的掩护下,部队冲进敌阵展开了白刃战,十几分钟就解决了战斗。
打死了鬼子中队长和两个小队长,一共消灭了六十二个鬼子,俘虏三个;打死了伪军副司令,俘虏一百多,缴获一挺重机枪、两挺轻机枪、一门掷弹筒和大批武器弹药。
大众日报为此发表了《庆祝临朐大胜利》的社论,称这次战斗是山东抗战两年来的最模范的胜利战斗。
根据地的群众倍受鼓舞,纷纷报名参军,部队也很快又恢复了团的建制,就是现在三五二团的前身。
可惜啊,你哥哥因为失血过多,在送往医院的途中牺牲了。
”故事讲完了,寓意嘛弟兄们自能领会,在战争年代前辈们为了一挺机枪而流血牺牲,在和平年代我们要为一门“大炮”而奋斗。
结束语现在自己回想起来还是激动万分:“我的职务最高,家境也最好,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出现险情时只要我没走,有事没事的都给我站在原地听命令,漏了一个岗位,少做了一个动作,大家都得玩完。
我要是跑了,教导员要是跑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教导员激动地站起来,挥舞着拳头大声说:“我不会跑!”大家听了后面色都涨得红红的,按惯例就该等着我问:“你们跑不跑啊?”嘿,我还偏不问,小子们,你们就瞥着吧,我从弟兄们的脸上已经得到了答案。
火箭与重机枪的故事一文,是由北京五中参军入伍的战友李联林撰写。
战友邱贻华撰写:“发射任务的气象保障”。
作为重要的导弹和卫星发射试验基地,每一次的任务都是重中之重,每个环节都要一丝不苟。
每次任务的发射时间窗口,及弹道沿途的监控光测、遥测跟踪,到弹着点的选择等所有衔接点都是经过非常精确计算的。
上世纪七十年代早期的一次发射,眼看离预定点火时间只有个把小时了,可是场站区域的天空中乌云密布,下午就已开始的雨还在下个不停,气象环境对光测将会产生较大的影响。
可是基地的气象站却坚称,晚上八点左右雨会停。
所有参试岗位上的人员,都心存质疑且心急如焚。
大家在分分秒秒中煎熬着。
天开始黑下来,人们的心情更加压抑。
……晚八点二十,嘿!一丝余辉从西天射来,像上苍宝剑般劈向云端。
我们惊奇地发现,‘’宝剑‘’所指乌云裂开,一条不宽不窄深蓝的‘’天路‘’悬挂在空际,不偏不倚正好准确地为导弹留出了一条笔直的通道!月亮也从厚厚的云层中偶尔露出半张脸庞,为我们的火箭‘’挑灯照路‘’。
此时此刻尤如天助,神奇梦幻得让大家都难以致信!所有岗位站点迅速行动,九点十分,火箭腾空而起,拖着火红的烈焰直奔苍穹,它迫不及待地飞向太空,去感谢上苍的垂爱,这次任务基地气象中队得到了表彰,他们平时苦练硬功,关键时刻真英雄!69年北京兵在雷达车上合影,右起:胡爱群、任海京、奎秀民、单家增、李钢。
从北京八十五中入伍的战友王克西(老红军之子):八号日子点滴:1972年夏,我们警通中队抽调一半人员到八号发射井,组建了新二中队,负责发射井的警卫通讯工作。
刚 到时条件很差,住的是工棚,竹竿立柱,芦席围墙,残破的到处漏风,石棉瓦顶有裂缝,下雨到处滴水,这样的棚子不知原来是仓库还是民工住的,我们住了20多人。
很快我们发现肥皂和皂合都被老鼠啃的惨不忍睹,晚上有时能看到大老鼠窜来窜去,惊出冷汗。
刚到时我们大部分人都在参加盖营房,窑洞式的,后面有一通道,连同各屋,有火墙,后来住的很舒适,冬暖夏凉,卫生洁净。
那时每天都很累,自己烧石灰,自己搬砖、和泥盖窑洞,好像没有图纸和外来人员指导,房子盖的像模像样。
烧石灰就是用炸洞子的石灰石废石料在山坡边堆起来,底下垫上木柴、煤块,留个通风口四面和上面盖上土,烧上20多天就成了。
窑洞完成后,又按团部要求又给其他单位烧了几窑。
一次我们参加三号洞口附近挖电缆沟,我们和工程兵的连队同时施工,突然那边发出竭斯底里嚎喊声和塌土声,工程兵那边壕沟塌方了。
他们的人疯了一样哭喊着用锹和手拼命刨土,我们都围了过去,随时准备参加救援,紧张的我们大气不敢出,直到四个人被一一挖出。
最后救出的人面色铁青,一动不动,被他的战友们抬走了。
我们随即收工。
塌方的原因是那一段沟有两三米深而且是施工堆的虚土,为我们以后的施工留下了经验教训。
工程兵106团和铁三局为我们基地建设牺牲了数十位烈士,其中一个竖井塌方就埋了16人,他们为国防建设付出了鲜血和生命,再去岢岚时一定要去烈士陵园祭奠这些英雄。
最重的工作是往洞里拖电缆,铅皮铠装电力缆胳膊粗的缆死沉死沉的,100多人,人挨人的扛着,喊着号子往洞里搬,肩膀子压的生疼,咬着牙的往前走。
当时也没觉得苦,现在想想那个时代的人都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啊。
穿电话线是轻松的活,铁丝是预埋在管道里,看好了图纸拴上平行线拉出来就行了,干这个活是熟练工,剥线皮用牙咬,用指甲抠。
发射井200多工位的电话都是我们装的。
13号导弹测试库的通信电话也是我们装的。
哈,我也为火箭事业尽了一些微薄之力。
有趣的是,有些农村兵学了电工基础,了解到没有闭合回路电不死人,他们在试电线有没有电时不用测电笔,而是用手快速摸一下,麻一下就是有电,那时的人胆子大,现在没人干那傻事了。
另外还做了很多搬运安装发射井吸音板等诸多工作。
原计划74年前要进行东风5号的试验,不知什么原因拖下来,我们复员了,没有现场参与发射试验。
79年国家正式宣告我国远程导弹发射成功时,我当时激动的热泪盈眶了。
战友贻华撰文:“学习与训练”。
1971年四季度,部队整体技术装备提升。
为了培养更多的适用技术人员,首长决定成立基地‘’计算机程序训练班‘’。
全基地选派由40多名骨干组成的新集体,选定在33号光测点集中开课。
方圆几十里荒无人烟地处小山头上的33号,地处五寨县到基地机关沿途公路几百米开外,地名叫安吉。
确定讲课的老师是翁杰和王滨生(后提为将军)俩人都是哈军工毕业的高才生(他们后来都是将军)。
培训班的教材讲议就是由翁、王二人编撰的。
数百页的教材需要分阶段刻钢版、油印成册陆续发到学员手中。
这个光荣的任务荣幸地落到了我和同是69年从北京入伍的周平身上。
我高兴,因为不光是领导认可我和我的字,还给了我学习的机会。
我和周平尽量把刻钢版的时间安排在晚上,白天去随大家认真听课。
努力把文革被耽误的学习弥补回来。
周平是北京二十六中老高一的学长,他在课余经常会辅导我这个北京五中老初一的学弟。
我和周平非常勤奋,资料准备规范,工作井井有条,几十年过去了,我们还保持着兄弟情义。
培训课中,学习氛围特别好,大家都非常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
认真听,刻苦学,经常在课余甚至吃饭时还在讨论难点疑惑。
随着课程进度,我和周平及时完成了各个章节的讲议(包括高等数学、电子学、计算机基础知识和基本理论、计算机程序,和一些图等)的刻印工作,最后装订成三公分厚的16开本大本讲议,高效高质地完成了任务。
为培训班的顺利进行做出了努力,得到了领导的表彰。
教员翁杰,一脸学究气质,讲课平心静气,举一反三精细周密,让我们这些本来就基础较差的人能够跟上节奏,学有所获。
教员王滨生口才了得,课上妙语连珠引人入胜,不时地推推度数极深的眼镜,风趣幽默。
八个多月的培训班结束。
经过考核,大家在数学、弹道理论、计算机基础方面都有了质的提高和飞跃。
进入技术岗位有了坚实可靠的能力和责任担当的决心。
战友们表态,不辜负基地的培养,用学到的本领为国防训练和执行任务做出最大贡献,告别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
1972年5月,学员们每人领到一本程序训练班纪念笔记本,奔赴新的岗位。
培训班为我打下了良好基础,1973年我被测量站推荐参加考试,作为工农兵学员上了武汉大学计算技术专业(计算机硬件),这也为我的人生创造了机遇,我感谢我曾经战斗过的国防科委89740基地!五部通信总站的北京战友。
前陶福友、中刘长保,后郝春。
地点:在15#神堂坪的公路边上。
69北京兵李联琮、袁进朝、郭军山、张庆海在东风航天城。
1972年发射团排球队获得五部亚军后合影。
前排左起:陈书龙、刘奕荣队长、杨水练干事、李联琮。
后排左起:潘华、冯术、胡爱群。
战友赵承顺在部演出队演出。
五部乒乓球队。
前左起房福宝、周旺。
后左1李联琮。
发射团篮球队。
后左1:潘华,后右1:李联琮,前中:席胜利。
战友高庆福在发射团气象报务机房值班。
李钢、张燕生、王庆中在运载火箭测试厂房。
北京战友看望老首长。
前排左2为原太原卫星发射中心主任姜学福,前排右2为西昌卫星发射中心主任侯福。
北京战友回老部队看望。
左4为原太原卫星发射中心徐宏亮主任,右1为太原卫星发射中心张志伟副主任。
北京战友看望老首长沈椿年(原太原卫星发射中心主任、国防科工委副主任)。
北京战友回老部队参观场史馆。
战友李联林(右2)回老部队参观。
下面这篇文章由从北京八十五中入伍的战友赵承顺提供: 六月,四十五年前的六月,我们曾扬着头品尝晋北高原的漫天飞霞,那是何等的奇观啊,我的芦芽山,我的六月雪,那珍藏在心底的雪花至今没有融化……又是一个六月,我们捧着这片雪花,带着京城的月季,上海的玉兰,洛阳的牡丹,汉中的油菜花……从祖国的四面八方赶来,扑向我们的第二故乡——岢岚,那魂牵梦萦的地方……六月,莺飞草长,我们的心将化作朵朵花瓣洒在这里,享受岢岚的雨露,沐浴岢岚的阳光。
六月,我们回来了! 报告战友,报告首长!采几块芦芽山的石子,搭一座记忆的小屋,摘几朵阳方口的野花,铺满从朔县、五寨到岢岚近百里的路。
芳华岁月,春秋几度,今天我们回家,寻找青春的归宿,风霜染白发,岁月刻额头,几张照片,一册小书,跳动着音符,洋溢着幸福,战士的歌声回荡在山谷……今天,我想牵着儿孙的手,走向那发射场的路,让他唱一首儿歌给阵地上的叔叔,岢岚的山水,岢岚的绿树,繁星点点,鲜花几簇,我们的青春,镌刻在大山深处……——2013年6月原二十训练基地五部演出队《岢岚基地,第二故乡行》画册前言北京老兵回老部队。
左起安敏健、袁进朝、冯术、马绍毅、吕开元、罗宝田、杨宾(女)。
前排左起:马平野、李抚光、冯术、周振清、李联玮。
后排左起:李联琮、权彦风、贾东升、李济深、吴聚昌、李钢、李联环。
北京兵于1973年在8#加注中队。
北京战友在原国防科委副主任兼廿基地司令员、开国少将李福泽北京居所前留影。
左起李联玮、李联琮、李津军、李联林、席胜利、李联环。
69年北京战友1969年6月至11月到东风基地9#学习气象无线电报务时合影。
前排左起李凯峰、张孝儒、李钢。
中排左起潘跃明、陈茂起、赵天远。
后排左起高庆福、单家增、颜军生。
五部发射团气象中队预报分队的五位北京兵。
从上至下:李钢、权彦风、胡爱群、任海京、奎秀民。
1974年冬摄于4号山。
1976年8月17日北京战友登上芦芽山主峰太子殿。
后排右起施红、李联林、邓金宁、尚延生。
前排右起权彦风、李钢。
发射团战友2010年12月聚会,左起安敏健、吴玖、王海明、施红、李钢、罗宝田、袁进朝、冯术、马绍毅。
由北京二十六中参军入伍的战友刘文成撰文:“八中队营房大门上的匾额"。
2009年我组织了当年在二大队八中队的10位北京战友回老部队,专门到三沟去寻找昔日的回忆。
营房连一块砖都没有了,要不是九中队的一排红砖房和八中队石制喂猪槽还在,很难想象这里曾驻扎过一个英雄的连队。
回来后我想了很久才大概想起了八中队的模样。
现在我把它说出来请大家雅正。
三沟八中队的驻地是原来老百姓的窑洞房。
他处于发射基地对面的三沟。
从4号开车往北见一路口左转弯。
走过一段小小的漫水路,在往里走路边稀稀拉拉有几棵树。
再走5分钟的路程,就远远望见一排红砖的瓦房。
院里停着4辆经过改装的高蓬车。
后来才知道这是九中队是遥测中队。
大门旁边有一条上山的路,上边就是八中队了。
八中队的建筑沿山坡呈3层布置,第一层是炊事班,猪圈,储物间和食堂。
食堂有3间是相通的,几十人吃饭都没有问题,可见房间是蛮大的。
第二层食堂的上边是一排窑洞,那是女兵的宿舍。
沿山坡小路往上就是一座大门。
这是一座十分考究的建筑。
两进院落分东院西院。
整个建筑坐北朝南。
窑洞不是在山坡上挖成,而是用石头砌成。
做成窑洞的式样,就是冬暖夏凉还节约木材。
每个院儿都是北房3间,东西房各一间,耳房一间。
窑洞都是前出廊,有木柱支撑。
两院相比西院大些,院落东南角是大门,西南角是厕所。
正符合中国建筑风水之说。
记得我们都住在北房,3间房是相通的,中间的房不住人,主要放枪架和杂物。
房间里有土炕,屋里烧煤热气走火炕。
冬天一点儿也不冷。
干部们住东房。
中间院落过道的耳房是小史的医务室。
西院很大,记得72年全连合影,就在北房前照的。
我们曾经在这里受过基地司令的接见。
英子在房前练功的照片可以看出房子的结构。
院的西头儿原来有一间房,后来塌陷了,我们平整后成了一个小平台,后来专门作为连队文艺演出用。
我们在上面唱歌,演小话剧,我还和郭明厚跳过新疆舞。
从院西头儿边儿上可以直上山头。
当年我们在山上种土豆,就是从这里挑粪上山,路很陡峭。
记得张国征还朗诵过一段朝鲜电影卖花姑娘的台词,比喻挑粪的不易。
最难忘的是大门上方的匾额。
上书3个大字,谦受益。
字呈廋长形,虽不粗壮,但很有力,典型的宋体,是用杨木雕刻,又用金漆刷过,因时间久了也变黑了。
看得出宅院的主人不是一般人,最起码是个绅士。
我问过几位连队的领导,得到的答复是了解很少。
基地1968年征用这片土地。
当地人很是支持,地方政府出巨资,在县城给他们盖了等同面积的大砖房,对不能带走的都给了补偿。
很快就腾空了,对建筑没有破坏,门窗依然完好,真是十分难得了。
听当地人说,这宅院的主人姓韩。
原来住在城里,日本鬼子来了,他们就搬到这偏僻的小山沟来了。
当时的建筑还有围墙,非常安全。
老先生有两儿一女,两个儿子住东院儿一个女儿除老人住西院。
中间的耳房养着两头小毛驴。
在当时是很了不起的事情,相当于现在的两辆汽车。
据说老人是当地的秀才,教育后代很有一套。
为了鼓励后人不要骄傲,要勤奋学习,特地把古训:满招损谦受益;第二句做成匾额挂在门的上方。
让人们天天看记在心上。
韩老先生的几个孩子也很有出息。
都考上了县里的中学。
后来都在外地工作。
有的在银行,有的经商做买卖,全家和和满满其乐融融。
土改时老先生成分定为富农。
其实他真是勤劳致富的。
文革中受了些冲击,儿子要把他接到省城住。
老人不肯不愿意离开这片土地。
文革后期老人因病仙逝。
老人生前一再念叨,要在三沟入土为安,就葬在山沟东边的山坡上,那是本村的墓地。
只可惜部队进驻后,为改善伙食种地,把未迁的墓地给平了。
也不知道老人的墓迁走没迁走。
当地的老百姓,为国防事业奉献的一切。
八中队大约是1971年搬到4号去了。
当时没有住房我们就住在帐篷里。
我们执行东方红卫星任务就是在帐篷里干的,我还得了嘉奖。
后来从4号搬到12号。
就跟上了天堂一样。
当我们40年后又回到驻地时,已经找不到原来的模样。
测控站,已经搬进现代化的楼房,太原卫星发射基地里由室内的游泳馆,篮球馆大礼堂。
其中很大一块任务也并入太原的技术部,杨肖2位将军现在太原技术部。
杨的儿子,已经是测控站的站长了。
他们这一代人,在山沟里干了一辈子,献了青春献子孙。
我们回访团给测控站送了一面锦旗。
上书8个大字,悠悠四十载,难忘战友情。
站在大礼堂前,看着高高的楼房。
宽阔的操场和设备齐全的计算机房,没给我留下什么印象,唯一记得的是高耸的发射架和满是杂草丛生的山沟。
唯一难以忘怀的是谦受益的匾额。
北京老兵2008年10月重逢。
前排左起:胡爱群、奎秀民、李群、任海京。
后排左起:潘跃明、李钢、邓金宁、权彦风、王克西。
沁园春《忆发射》 晋北高原,芦芽山旁,岚水河边。
望发射场上,东风三号,英姿勃发,直指云端。
周到细致记心间。
巨龙起,伴电闪雷呜,地动天穿。
亲历两弹结合。
更无愧家国好儿男。
忆峥嵘岁月,何为险阻?炼就铁骨,撑住船帆。
厚德载物,旨在平凡。
老来往事做笑谈。
看如今,盛世英豪多,胜过从前。
邵英鹏草 敬呈互挽战友惠民撰文“参试老兵参军五十周年纪念聚会感言”:猎猎的八一军旗凝聚着军人的铁血忠魂,庄严的八一军徽彰显着军人的风骨傲梅,肃穆的军装记录着人民军队的光荣历史和永不褪色的长城。
军人是一个国家不朽的魂魄,军人是一个民族不屈的脊梁。
我们曾经穿过军装,是一名引以为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
曾经当过兵,不是一句轻松的笑谈,因为那是一种特殊的经历,是一种无法表达的情感。
曾经当过兵,那不是飘渺的梦幻,因为那是一生难忘的体验,是生命深处的眷恋。
那是我们无愧无悔的青春,是我们永远怀念的激情岁月!军营里有我们18岁花样年华的脚印,留下了我们青春的记忆,练兵场上有我们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汗水,那是我们难忘如歌的岁月。
我们曾经在军队的大熔炉里铸就忠诚与阳刚,在历练中懂得责任和担当。
坚韧刚强成为我们浓缩定格的回忆,记录下我们跨时代浓墨重彩的旋律。
从1969年2月18日到2019年2月18日,50年弹指一挥间,但当我们穿上那身军装成为了新兵训练九连的一名战士,“战友”这个称谓就成为了我们心中永远都不会褪色的云朵中的绚丽彩霞!那一日战友一世情缘记载了我们从学生到战士,从士兵到将军的心路历程。
无论是新兵连还是发射团,无论是发射场上的实兵演练还是实弹发射,在发射团各个中队里,都能看到战友们在各自岗位上高效、高质、高度、融会贯通为万人一门炮,千人一杆枪的国防建设默默奉献。
当2号发射场上的东风巨龙喷射着火红的烈焰腾空拔地而起,整个2号发射场以及山谷都被映照的通红,震耳欲聋的利剑出鞘直击苍穹。
那东风巨龙承载着国家的重任,承载着民族的希望,看着那喷射着烈焰的巨龙渐渐远去,那蔚为壮观震撼心灵的场景中也燃烧融化了战友们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精益求精、励志图强的汗水和所有的苦辣酸甜,唯独没有留下战友们的名字。
但他们的名字永远在战友们彼此共勉的心中闪闪发光。
现如今岁月带走了战友们华彩的容颜,但却固化了战友们浓郁厚重的情感,这也是我们今生无比珍贵的财富。
为将昔日芳华少年的飒爽英姿,今日的夕阳彩霞化作美好的记忆。
在此我为老战友们奉献一首歌曲,这是我在专业录音棚里倾情为战友们录制的歌曲“怀念战友”,我要为新兵训练九连的老战友们讴歌,从心里深深的向老战友们表示敬意!我要为新兵训练九连已经驾鹤西去魂归天堂的老战友们讴歌,从心里深深的向老战友们表示怀念!愿战友之情,同志之谊,永远相伴!在回忆中永恒,在怀念中升华,彼此珍重永保安康!从北京八十五中参军入伍的战友惠民《战友情》(郝春)庆五十年后聚会军旅岁月结友情,战友肝胆照征程。
几度春秋心相印,芦芽之巅响歌声。
难忘同卧晋北雪,共庆长箭飞太空。
众志成城同铸箭,团结奋斗好弟兄。
昔日一别老部队,梦里又回五二零。
朔县农校军号响,岢岚营盘总关情。
当年九连都是兵,如今遍地尽英雄。
人生旅程终不悔,军魂永固不为名。
五十年后又相聚,激情难掩泪纵横。
把酒祝愿人长久,岁岁年年话友情!2019年2月7日入伍五十年相聚有感(85中王克西)拳拳赤子,相聚九连,千里从戎,佇马芦芽。
寂寂荒原,艰苦其中,莘莘学子,烈烈雄兵。
九连战士,各队股肱,钢枪在手,祖国在胸。
扎实训练,精益求精,同饮甘苦,共庆成功。
东风利剑,直刺苍穹,大国立威,平安保证。
部队熔炉,千锤百炼,晋北高原,青春奉献。
留队战友,戎马一生,将校齐列,永在征程。
解甲骄子,天各一方,千行百业,熠熠发光。
德禄沉疴,广祝送医,惠民频探,战友情深。
施红遗愿,引我共鸣,军旗猎猎,荡舞心中。
半个世纪,临水相逢,皓首银发,依稀音容。
壮怀激烈,岁月如歌,举杯 相贺,共话沧桑。
九连战友,欢聚一堂,亲如袍泽,心意相通。
相聚时短,金秋路长,畅通联络,再续辉煌。
《远征》夺目光辉闪红星硝烟散尽始炼成铸箭边关归来后又怀宏愿去远征张瑞生芦芽山觉得文章好,请点赞!关注我们,关注“红色IP”公众号,读更多真实的红色故事!【作者:枯木寒枝 2019年2月3日】